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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叶海
发表于 2017-10-13 23:57:51
孙家庄内依然灯火通明，大厅里，庄主孙员外不停地踱来踱去，焦急地等待着，嘴里喃喃道：「都两个时辰了，怎么还不出来？」旁边三位爱妾或慵懒地坐着，或偷偷地打瞌睡。9 |' g6 F; R8 j5 g! x
6 W1 b K' j- S' n「老爷，不好了！」管家许嫂跑进来惊慌地大喊。孙员外登时浑身一震，三位小妾则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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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道林是洛阳城赫赫有名的富商巨贾，生性风流，妓院窑子少不了他的光顾，更糟蹋了不少黄花闺女，由于他和朝中的众多高官相熟，因此当事人家不敢告官，只能忍气吞声。% v: s/ z+ A9 k9 Q) u7 Z
5 |# M* C+ t. G8 V, B也许是报应，孙道林和原配妻子黄氏成亲三十载，膝下未能增添一男半女，孙员外一直引为扼腕之憾，有心娶几房小妾，奈何黄氏生性善妒，一有风吹草动，便寻死觅活，使得孙员外也不敢造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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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至前五年，孙员外眼见自己年事已高，体力渐衰，不忍见祖宗的大好基业断送在自己的手里，于是再次软语温存，求黄氏准其纳几房小妾，且再三声明，只为播种，并无他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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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o. v8 p8 }# F7 P黄氏也不忍让他孙家就此断了香火，就勉强答应。结果一年之内，孙员外娶回三房小妾。, |, |. K# `% Q# f4 c$ 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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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个就是洛阳青楼名鸡刘小青，她本是暗娼，由姘头王建中帮其拉皮条，遇见有钱的客人时也作些打闷棍之类无本的买卖，几年之内就聚敛了不少钱财，但是这两人由于分赃不均起了内讧，王建中一气之下把刘小青告到了衙门，要求她归还所欠银两（本案轰动全国。连朝廷也惊动了）。# g1 V" F5 n% Z6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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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小青急忙上下打点，官司是赢了，可是几年的积蓄化为乌有，没办法干脆把自己卖到窑子里，一来不愁吃喝，二来也求个风流快活。一来二去就和孙员外勾搭上了，这次孙员外纳妾，就把她娶回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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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房是洛阳名旦巩梨，她自小被卖到戏班子，而后展转到了名老板张一谋手下，虽然戏唱的不怎么样，但是她一身狐媚功夫，迷的张老板神魂颠倒而被大捧特捧，成了万人瞩目的名戏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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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|$ \; s% \+ A5 m% `3 g: K% ~孙员外爱看戏，对这位名旦自然不能放过，巩梨也看上了他的家财和特权，勾搭成奸后也被孙员外纳入房中。; f2 h- [6 p! e( k5 S5 w) u
4 c& K! l7 j& w; n2 g1 F第三房陈红本是良家妇女，因其爱慕虚荣，便不顾年龄的差距，嫁给了洛阳另一位富绅陈开哥，过了几年衣食无忧的荣华生活，后来陈开哥家道中落，陈红甚至还要出去卖艺来养家糊口，再加上陈开哥阳具短小可怜，陈红得不到满足，就把目光投到了陈开哥的挚友孙员外的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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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T z4 N0 C% s! e! \( |孙员外早就对陈红的姿色垂涎三尺，但是陈红外表总是那样冷漠而清高，一直不敢下手。* b3 Q, f" ~6 U5 N2 m8 t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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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次她主动投怀送抱，想不到她竟然是外冷内热，而且竟然淫荡无比，孙员外自然不肯放过，欢好过后，孙员外设计了一个毒计，挤垮了陈开哥的生意，而后又假仁假义的借给陈开哥大笔银子，陈开哥自然感激不尽孙员外这时再直陈用意，陈开哥之辈本就是视钱如命之徒，满口答应，于是陈红也进了孙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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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位美娇娘嫁到孙家后自然夜夜笙歌，孙员外也冷落了原配黄氏，一月中只有两三天宿于黄氏房中，不料想宠幸受的多的人竟然没有怀孕，反倒是黄氏被一炮命中，去年腊月有了喜，而今天就是黄氏待产之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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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员外颤声问：「可是孩子有了意外？」许嫂回道：「孩子生下来了，还是个公子。可是……」「哈哈哈」孙员外不待许嫂说完，狂笑道「我孙家算是有后了！」言罢，不禁老泪纵横。7 F/ J3 p2 y. Y1 o. [7 m7 B# C2 j
/ L) c$ ~2 v7 V. B4 J3 P「可是老爷，夫人却……」「夫人如何？快讲！」「夫人恐怕不行了。」
: C4 e3 H8 q: w) ?9 _「什么？还不快叫大夫。」「已经来了，说是产后大出血，而且夫人年龄已大，已经没救了。」孙员外木然而立，几秒钟内，他经历了人生从大喜到大悲的全过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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厅内一片寂静，这时，刘小青站起来，袅袅挪挪地走到孙员外身边，轻抚他的后背道：「老爷，您节哀吧，人死不能复生。何况夫人也没有白走，还延续了咱们孙家的香火，我想夫人也算瞑目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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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o8 u' ^# ?% q" O另两位小妾一个忙道：「是啊，毕竟孙家有后了，夫人不在了，我们会好好照顾公子的。」4 |9 U; p" @( ?' ]% m
, T- ~; z+ ^& T另一个道：「老爷，您要保重啊，夫人不在了，您要是有个好歹，我们姐妹三人可就没了依靠啊！」说的凄凄惨惨，三个人不禁以丝帕掩面或轻拭眼角，可是每个人眼角都干干的，甚至还有喜色。（书中暗表，自从三人进门以来受了黄氏许多鸟气，都巴不得她早死，甚至准备把这几年受的气已经转嫁到了刚出生的孩子身上。）: C/ F9 _( e: n. S
# | I' W; d! _# H% h到底是成了大事的人，孙员外擦擦泪水，笑道：「难得你们姐妹三人如此美意，夫人如此对汝等，你们竟然以德报怨，难得！」转身对许嫂道：「速去办夫人的丧事，不过不可太过张扬，让阴气冲了孩子的元气。叫接生婆把孩子抱来我看。」许嫂答应一声匆匆出去了。/ X5 b$ r5 e3 k# Q, ^ T0 d9 [1 ]7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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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会儿，接生婆抱着孩子进来「见过老爷。」「唔，孩子怎么样？」「回老爷，八斤四两的大胖小子。只是……」「怎么了？」孙员外心里一惊，忙走过去细看，三位姨太太也围拢过来。 ?, J$ D( T P9 F
1 e4 H, `: x' S2 s1 t" X只见孩子一双漆黑的大眼珠骨碌碌乱转，从孙员外身上依次转到了几位姨太太的身上，一双小手乱挥乱舞，咯咯的笑着，让人油然生出一分爱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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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H" u) e4 U; w9 L, j「呦——，多漂亮的孩子啊。」几位姨太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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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 q3 o, w9 s; ~「真俊。」「他好象要你抱呢！」「那你就喂他点奶吧。」几位姨太太轮番地抱着，亲着，刚才由恨黄氏转而恨孩子的心情早抛到九霄云外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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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A0 T5 | n% j2 h0 O「以后我们三人就是你的亲妈了，知道吗，小乖乖！」几个人乱做一团。
; h4 J1 z( |/ j( q' a/ \孙员外不放心地问接生婆：「你刚才说什么，只是什么？」「回老爷，我接生快三十年了，第一次见到孩子生下来不会哭只是笑的，而且这个孩子的鸡鸡特别大，比一般孩子大上三倍有余，这恐非吉兆。」% j# D2 c5 g% |% x2 s* C! j!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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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呸，再说我撕烂你的嘴，孩子会笑当然是吉兆，鸡鸡大是遗传老爷我的风骨。不必再说，去帐房领钱滚蛋。」8 K# B& _3 ?( h8 m& b6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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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生婆喏喏而去，孙员外从陈红手里接过孩子，看着孩子向他咯咯笑着，大喜道：「我看这孩子虎头虎脑的，就叫他孙飞虎吧，这么爱笑，小名就叫笑官吧，你们姐妹三人今后要好好照顾他，视他如己出，这可是千倾地里的一根独苗，要是有什么以外，我剥了你们的皮。」) Z( w' u8 Q+ M% K) d' C# L3 V
. G2 J# a$ j- c, T& M「老爷看您说的，我们喜欢还来不及呢。」7 F& { t3 d- U7 k; }! e' N
7 a* a: n: x9 Q4 _6 M) V" o2 S「交给我们吧。」「老爷你放心。」自此笑官在孙家过起了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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